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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民采挖冬虫夏草全纪实

    发布时间:2011-09-10

      来源:中国食用菌商务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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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黝黑的面颊,疲倦的双眼,蓬松的灰发,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小心翼翼,这是小张给我的第一印象。从拉萨和西宁两大虫草批发市场低迷的交易可以判断,今年的冬虫夏草的产新情况不容乐观。之前从山中收草的朋友和藏族朋友口中零散听说,汉族在藏区采挖虫草是比较危险的,带着汉地冬虫夏草客户同有的好奇和疑问,我不断的抛出问题让他解答,到后来,他敞开了心扉叙述了1个多月来在藏民的草山上采挖冬虫夏草的辛酸但难以取舍的经历。
        “我的家乡在青海,我懂青海藏语,与当地藏族交流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小张淡淡的开头,却在无意中说明懂藏语在草山上有多么重要。“因为我父亲与一家拥有草山的藏民熟悉的原因,在缴纳1万块草皮费后,就答应带我进山。”
        在藏地产虫草的地方,每一家藏民都有属于自家的草山,每年虫草产新的时候,一个村的藏民就会集中到草山中一个避风的地方,搭上帐篷住上1个多月方便采挖虫草,同时在进入产区的必经路口设置检查点,防止外人进入采挖区。某些家庭条件富足的藏民不愿意承受采挖的辛苦和恶劣环境带来的危险,就把自家的草山承包出去。一般一个草山根据以往虫草产量多少,按照40万、50万、60万或者更多钱承包出去。
        “我们一共64人,以60万的价格承包下他们家的草山。为了进山方便,我花了2000元购买的一辆摩托车!”小张很不自然的笑笑。
        “无证的那种吧!”我随即笑着附和。在藏区,藏民开无证的车辆很普遍,这是特殊环境下的特殊情况。虫草采挖地离县城比较远,拥有超大发动机的摩托车就是藏民进山的交通工具和运输工具。
        “嗯,出来带不走的,送给当地藏民了。主要是驮棉被、面粉。然后2个人共同买一口锅,当然还要带上刀防身,山里可能遇到熊和狼。另外,山上打火机点不燃,要用火柴。”
        冬虫夏草优质产区海拔基本在4500米以上的地方,这里普通打火机是打不着火的,我继续问:“不带矿泉水上去?”
        “哪里驮得了那么多,山上有雪,吃雪解渴。我吃糌粑吃不习惯,每天早上做好饼,挖虫草的时候就吃冷面饼、吃雪。不过,我这次挺倒霉的,进去2天就感冒了。”小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心想他是因为感冒耽搁他少挖了2天虫草吧。联想到我这几天在4000米的地方头疼、流鼻血等高原反应,对他们能长时间在高海拔缺氧的环境下作业表示由衷的佩服。
        “有当地藏民为难你们吗?”我是带着很主观的疑问咨询这个问题,因为在虫草生意过程中,经常听说汉人到藏区购买虫草的种种遭遇。
        小张略微移动了一下位置,双目中透露出愤恨的目光,仿佛接下来要表述的一幕让他记忆深刻,他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遇到当地的2个地痞,我用藏语说我们缴了钱,不要为难我们。”
        小张用手指着自己的头,继续激动的说道:“他用枪指着我的头,问我从哪里来的,是村里谁介绍过来的?”
        “我对他说我们就赚点辛苦钱,给了草皮费的,不要欺负我们,何必要为难我们!我把村里书记的名字说了出来,他才说给他面子才放过我们。”小张有点语无伦次,然后问我:“你说是不是?何必要这样?其实他们就是欺负外地人,想要钱嘛!”
        我之前在深山中进行虫草收购的过程中有被敲诈的经历,当我再一次听到类似的诉说,心中微微一怔,心想强龙难敌地头蛇,哪里都有心坏的人!看着小张慢慢平复心绪,我苦笑着应了一句:“这简直就是拼命啊,高风险和高利益是并存的!”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差点死掉!”小张并没有过多叙述被地霸威胁的过程,但是又告诉我他的另一番惊心动魄的难忘经历。“那天我一个人跑到一个山头挖草,一般我们是2人一组结伴进山的,这个山头没有虫草了,就跑到另外的山头去,结果迷路了,找不到帐篷的位置。我们是靠吼来确定方向的,结果我遇到2只狼。”
        “如果遇到熊,2巴掌就完蛋了。你遇到狼,用刀和他干了?”我从来没有见到狼,心中的好奇被勾起来。我知道,人不招惹熊,熊一般不会攻击人。但是遇到一群狼的话,人特定要完蛋。
        小张嘿嘿一笑,仿佛我的说法让他觉得很外行,他十分轻松的说道:“我转身就跑,没有看清路,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差点就摔死了,幸好有雪!”
        “雪很深吧,在沟里面雪很深的是吧?”我头脑中尽量还原当时的情形。
        小张轻轻的“嗯”了一声,再次陷入回忆,双眼突然朦胧,略带悲伤的说道:“晚上快12点了,我才找回住处,我是早上9点上的山。我给老婆打电话,老婆听后哭着说,明年再不让我来挖虫草了。”
        “赚够做小本生意的钱,还是不用去冒险了”我内心仿佛有痛感,两人沉寂了片刻。我赶快转移了话题,表面假装轻松地问:“最多一天挖多少虫草?你今年收入怎么样?”
        “我一个多月挖了1斤半。”谈到这里,小张露出骄傲的表情,声音提高,放缓速度的说:“最多的那次挖了260根!”
        “那么多。”显然这个数字让我也感到惊诧,在我之前的经验中,一个虫草采挖者平均一天就10多20根,能挖到50根的人那就极少了。
        小张也看出了我的惊讶,稍稍调整了语气,继续平淡的说道:“那天我坐在半山上吃面饼,突然发现旁边小水塘中有一根虫草。我随手扯了一下,居然就出来了。”
        小张做了一个向上拉的动作,不自觉的加快了语速。
        “我把面饼一扔,趴上去一看,一大片虫草啊,我才顾不上吃了,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虫草在一起。”小张开始手足舞蹈起来,仿佛再一次处于那个环境中。
        “一下午,挖到200多根,我肯定挖不完,是吧?虫草这个东西,有的就在你旁边,也看不到!”
        看着他自然的笑脸,我又抛出一个让他失望的问题:“其它人知道了,有什么反应呢?你这个事情是藏不住的吧。”
        小张被我的话问得僵了一会,我清楚我是带着汉地多少人朋友的疑问和他对话,虽然带有自私,但是他丰富的挖草经历让我迫不及待的想确认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是啊,晚上刷草的时候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虫草挖到了要刷出来。我一个人在那里刷那么久,还是包不住的。他们问我怎么挖那么多,我没有多说。”小张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带了几个冷面饼就走,有几个人就一直跟在我后面,隔得不远。”停顿了一下,小张“嘿嘿”笑了一声,仿佛是给自我开脱。
        “怎么可能一个人挖嘛,最后到我发现虫草那个地方,还有很多虫草。他们也挖了100多根吧,我也挖了120多根,是我挖到最多的两天。”
        小张停顿了一下,自个儿岔开了话题:“今年挖虫草挺难的,经常下雪。”
        “下雪你们做什么?”按照常理推断,下雪天,采挖者是要呆在帐篷的。
        “雪下的小的话,还是要上山,缴了钱的呢,呆帐篷不划算。要是雪大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只有呆在帐篷里面吹牛!”
        “那你们一共挖了多少?你算挖得最多的吗?” 今年各地虫草减产,小张说自己挖了一斤半虫草,这个数字是很乐观的。
        “有几个人比我挖得多,有挖半斤多一点,也有挖到一斤的。” 小张回答道。
        “大的规格多不多?大概是什么条数?”接下来是很平淡的对话,但是我的每一个问题都有目的。
        “平均1600条一斤的吧!有60多斤!”
        “就是3200条一公斤的规格嘛。根据现在的收购行情,按10%断草比例和10%的水分计算,你们一共挖了280多万的虫草。去掉60万的草皮费,你们这个草山赚220万。”我去掉源头流通环节的几个利润点,飞快的估算出他们的出售价格。
        "去掉你花掉的1万5左右的开销,你一个月赚6万,他们至少也有2万-7万的收入,还是很不错的。"我略显激动,6万,这可是我近一年的收入。不过,可能承受数天内发生的因高原低氧环境引起的疾病,还有地霸和野兽的威胁,我是不会选择拿命去赌的。
        小张微微的点头,闪烁的目光中难以掩饰他现在的喜悦,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久,“我们是当地挖到最多的。”
        “整个州,就属我们挖的这个山头最多,其它很多山头挖到的普遍很少,有的山头保本都难。” 他补充说了一句,恰恰也证实了今年大多虫草采挖者的收获很小。
        “那你们运气还不错!” 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唉……”小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喜悦的面容突然变得阴郁。“我们64个人,最后只出来62个人。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出山的时候都含着泪!”
        我心中马上跳出3个想法,遇到恶霸了,遇到野兽了,我飞速的否定掉这两个邪恶的想法,心中祈祷,是迷路了吧,但愿是迷路了。不过,我没有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他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进一步说下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每人缴了5000元订金。明年应该是可以丰收的。”小张再一次转移话题。
        “你们明年还要来挖?”我问了一个听似白痴但有理由的问题。
        “缴了钱,他们就不会把草山包给别人。”小张继续他的述说,同时听出我话中的语气。“有什么办法呢,一家人开销大呢,乘我年轻,再挖一年吧。”
        小张的话语中充满了憧憬:“我出来的时候,那个藏民对我说,明年春天有时间就来给他放牛。我呢,偶尔也给他修补一下房子,这样明年出虫草的时候,他就会带我进山。”
        “我父亲和他关系不错,他去年来西宁的时候,到我家来玩了!”小张黑色的脸颊抽到了一下,话语中突然带着气氛和厌烦的声音:“他喝了酒,喝了很多酒,抱住了我嫂子!”
        小张顿了一声,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自己收拾了一下心情。“谁让他有钱呢,他们有草山的是很富裕的。一年光草山都5、60万,家里还有几百头牦牛,我们赚这点钱算了什么。我们明年还得靠他,要求他。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接话,心中满是那个喝醉了酒耍流氓的场景。我想,如果是我,我会有杀人的冲动!看了看小张,没有说出口,毕竟每个人的处境不一样。我不能以我的观点强加于人。
        “明年,我想,我再干一年就不去了。跟我哥跑货运去,就是跑高原这条线路。”
        我可以听出来,在小张的心理,他也是在做斗争的。
        “挖完草,马上缴订金,看来挖草也筑就了行业壁垒!”我故意岔开话题,回到轻松的谈话中来。
        或者小张并不清楚我说行业壁垒的原因,只是会意的笑笑。我想起汉地很多热血青年曾经跟我谈起打算入藏采挖虫草,期望快速完成自己的原始积累或者短期大赚一笔。之前我就说他们的愿望很难实现,听了小张描述的种种,我就更加认为汉人入藏“采草致富”的想法是不切实际了。
        “明年,你们‘西藏商城’来青海收购虫草的时候找我嘛,我的价格便宜。” 小张很诚恳的邀请我。
        我楞了几秒,“西藏商城”作为冬虫夏草行业价格的风向标,已经被全国做虫草生意的便朋友所熟悉,每年想要给我们提供货源的挖草人也越来越多,但是,我们网上销售冬虫夏草的数量总是有限的,其次冬虫夏草产地品相不易,我们为了考虑消费者得感受,只选择高海拔、产好虫草的地区收购,而且这个收购过程是和窦哥师傅的寺庙和合作的藏乡共同完成的,我们现在的能力并不能照顾到大多数采挖的个体。可是面对他的真诚,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拒绝他。
        “当然,你看不上也没有关系,给我通报一下虫草行情也可以!” 小张看出了我的顾忌,但是随后把他的手机号告诉了我。
        之后的谈话我们没有再谈冬虫夏草,而是谈到藏区的其他特产,比如雪莲、灵芝、藏陈茵还有不知名的美味的蘑菇,大家的心情重新放松……
        下车说再见的时候,小张突然转过身喊了一句:“记得明年给我来电话,我回到家,就让我老婆去网上搜一下‘西藏商城’,我老婆很懂电脑的。”
        我不自觉的从手机里翻出了他的号码,确认已经保留。也许,明年,真的可以收购他采挖到的虫草。
        收拾好行李和心情,心中默默的祝福小张明年能有更好的收获,尽快实现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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