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汉语语境中,松露两个字着实奇怪,从字面意思上看,它们代表松树上的露水,但实际上,这是一种真菌,松露并不一定需要长在松树下,橡树、榛树、椴树,甚至是白杨树,都可以形成松露菌的温床。
长期以来,松露因为其貌不扬而遭到中国人的无视,云南方言里它是“猪拱菌”,贵州人把它叫“无娘果”,来到中国的法国人不愿相信,他们视为无上珍馐美味的松露,竟然在中国变成了如此下里巴人的蘑菇。
松露这种块菌,在西方有着悠久的食用历史,古罗马时代就已经有了烤松露,松露蘸果酱等多种松露的烹饪方法传世,尴尬的是,即便人类现在的技术如此先进,人工栽培松露依然是人类的技术难以企及的。

只能野外采集的松露,价格堪比黄金。但是在中国,人们并不觉得这种黑不溜秋的东西,比鸡肉更美味,中国人的食用菌审美观,大抵以长出地面为分界点,埋藏在代表以下的真菌,中国人是不屑于一吃的。
在漫长的历史上,西方人并没有把这种块菌跟真菌联系在一起。在缺乏香料的古代,松露的地位类似于孜然,只有在贵族的料理当中,才会加入松露末来调味,

随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松露的地位水涨船高,尤其是松露的催情效果,在当时奢华的欧洲贵族阶层里,是秘而不宣的寻欢宝具。
一直到法国人在中国云南发现了松露。法国人一直拒绝承认,宝贵的松露在云南只能拿来涮火锅。这种松露肯定跟高贵的法兰西黑松露只是形似,不可能是同一种。法国黑松露,一公斤要3000欧元,价格是云南松露的十几倍。云南人也不愿承认,自己的猪拱菌是松露,因为云南人喜欢没有成熟的鲜嫩的猪拱菌,法国人的黑松露太老了。